也许,快乐是一只小狗

2023/3/8 来源:不详

                            

这组颜色各异的气球狗,你可能并不陌生,这些看起来像是气球做的铝制品卡通形象让制作它们的艺术家——杰夫昆斯声名远扬。气球狗之于杰夫昆斯,就像金宝汤罐头之于安迪沃霍尔。

而昆斯本人,也因此成为商业型艺术家的代表人物。90年代中期,花几千美元就能买到一件昆斯的作品,到年,他的糖果色雕塑已经卖到了上百万美元。甚至在年,他于年创作的一只不锈钢兔子雕像(会出现在下文中)以万美元高价成交。

有人说昆斯是“典型的艺术企业家”,他的工作室就像工厂,一大堆助手根据他制订的技术参数来制作雕塑和绘画,而他自己则像一名广告公司的创意总监。杰夫昆斯成了一种商标,人人都以拥有他的作品为荣光。

天然地,昆斯备受争议。他的作品《郁金香花束》在法国引来了轩然大波,报纸毫不留情地说他“在年代可能是一个才华横溢、充满创造力的艺术家,但杰夫昆斯自那以后就成为商业化的、大规模的、投机艺术的象征。”

《郁金香花束》(bouquetoftulips)

到底该怎么评价这位艺术家?同样是当代重要艺术家的大卫萨利(DavidSalle)在《如何观看》中这样写道:杰夫昆斯让美国中产阶级的幸福成为一个合法主题。

今天,我们一起透过艺术家之眼,重新观看杰夫昆斯创造的令人印象深刻的卡通造型。

童年的艺术:杰夫昆斯在惠特尼

节选自[美]大卫萨利《如何观看》

艺术可以表达幸福——这种幸福既是一种精神状态也是一种全民娱乐,而这项任务会周期性地在各种艺术之间重新分配。约翰厄普代克(JohnUpdike)曾以最弱的讽刺口吻写道,他认为美国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这个阴谋的目的是让他感到幸福。

厄普代克的一位宾夕法尼亚州同乡让美国中产阶级的幸福成为一个合法主题,同时也成为他的艺术的指导美学原则,在这方面他比任何人都做得更多。没错,这个艺术家就是杰夫昆斯(JeffKoons)。

杰夫昆斯和他著名的气球狗

我第一次见到杰夫是在年,当时一位共同的朋友带我去了他的工作室。他彬彬有礼,和蔼可亲,而且为人真诚。你可以感觉到那种隐蔽的深度:他对艺术——高雅艺术——的热爱和认同,而我认为,这正是他作品中许多良好品质的来源。这就是为什么他比那些想学他的人更加优秀。艺术就是昆斯的一切。他已经内化了艺术的本质,对杰夫来说,艺术就是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我的意思是说,更好的人。昆斯是一个合成器,他敏锐地意识到他的艺术前辈,而他本人的艺术是他所见过的所有伟大事物的结合。

如果不是因为对于过去的认识,他的艺术中流行文化的部分本来是很微弱的,几乎无足轻重。昆斯没有拘泥于此,也就是说,没有直接引用,而是设法传达了他本人在大艺术链中的地位。你会感到,他衡量自己的标准不仅仅是沃霍尔。同时,他也是其他艺术家作品的敏锐观察者,还是一位深思熟虑的叛逆的收藏家。回顾35年前那次会面,我意识到昆斯还有一种我不常看到的品质:机智而不刻薄。尽管我们的生活经历了很多,还面临着难以想象的成功所带来的复杂情况,但我认为,他根本没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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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惠特尼博物馆(WhitneyMuseum)将马塞尔布劳耶(MarcelBreuer)馆(惠特尼博物馆在这栋建筑里的最后一次展览)整个交给了昆斯,这也是昆斯在自己国家的首次全面回顾展。

昆斯的艺术代表了现成物品与超现实主义梦想的结合。大艺术家往往融合了那些不太可能的搭配,来自两个或多个原本水火不容的来源的交织。昆斯的艺术也从杜尚的遗产开始,但结合了法国人的逆向反讽与萨尔瓦多达利那种乖张的、性欲化的情绪。批评家们,以及昆斯本人,似乎想把他的艺术定位为“安迪思想”的延续,实际上它更像是“达利思想”的再次绽放。所有重要艺术作品都表达了产生它们的社会的真实情况。如果抽象绘画表达的是“你就是你所做的”,波普艺术表达的是“你就是你所喜爱的”,那么昆斯的艺术说的就是,“你就是别人所喜爱的”。

昆斯对字面意义——是其所是的事物——的运用事实上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他一直生活在隐喻甚至寓言的领域,并且轻松地将卡通人物与整个神话世界混为一谈。当罗伊利希滕斯坦画米老鼠或唐老鸭时,潜台词只是美国——以及一种引发罗伊模仿的愚蠢、惊奇的娱乐。但是,昆斯描绘或雕刻绿巨人或大力水手,却是投入到角色本身的神话之中,他推动他们作为戏剧人物向前发展。

杰夫昆斯手下的绿巨人与大力水手

我刚认识他的时候,昆斯正用廉价的充气玩具制作雕塑:色彩鲜艳的球状卡通花卉摆在镜子前面。这些作品大小适中,每件12到18英寸高,有时放在房间角落的地板上。那就是它——一个充气的微不足道的东西,在镜子里打量自己。

他的作品如此滑稽,而又如此毫不费力地在疯狂的媚俗和自我意识以及经过逻辑磨炼的批判之间找到了一个最佳位置——而他本人又是如此真诚,如此投入——以至于我的一切怀疑都烟消云散了。只有那些拥有高度开放心灵的人,才会感到在塑料花中得到了“表达”。

《充气花和兔子》(InflatableFlowerandBunny),

值得注意的是,尽管他那一代人中有那么多人与浮华和夸张联系在一起,但他感性的起源,就像他那个时代的其他人一样,是因为受到那些处于边缘或不受重视的事物的吸引而产生的。惠特尼展览展出了其中一些原始作品,它们保留了大部分最初的古怪之处。我还记得当时我有一点担心,觉得作品看起来太轻,几乎没有什么物质的东西,因此杰夫在艺术界可能会不受欢迎。后来情况证明确实如此——短暂而言。

安迪也是故事的一部分。自从沃霍尔(也是宾夕法尼亚人)离开艺术舞台以来,已经过去了四分之一世纪还多,现在衡量艺术文化发生多大变化的一个尺度就是重温年的《泰晤士报》讣告。该报当时的首席评论家约翰拉塞尔有点刻薄地写道,在沃霍尔那里,“文化界得到了它应得的艺术家”。这可能是权威人士最后一次质疑沃霍尔的贡献,尽管他的作品随处可见。在接下来的25年里,他的遗产的地位不断上升,以至于对今天的年轻艺术家们来说,无论他们做的是什么,只要能引用到大师的随便一句俏皮话,马上就变得理直气壮。套用查尔斯布考斯基(CharlesBukowski)的话:“谁都可以保持清醒。喝醉却需要一点毅力。”很多年轻艺术家可能对安迪有点偏爱,但却很少有人拥有以安迪的方式对待生活所需的钢铁般的意志或毅力——他的对立的绝对主义会压垮一个装腔作势的人。在我这一代,只有一位艺术家不为严苛的入门要求所困扰:杰夫。

我们甚至不用深入思考沃霍尔在艺术市场上的皮纳塔效应(piataeffect)——到处都是糖果!但是,一个艺术家,当他在世时,从时尚、社会或任何他能找到的地方借来一个富有魅力的保护甲壳,并习惯于对每件具有市场价值的东西进行同样的二维验证,这也许是恰当的。沃霍尔使商品化本身充满魅力,而不仅仅是勉为其难。那么,反正统文化呢?左翼?就像史蒂夫马丁(SteveMartin)回忆的那样,如果是在一个稍有不同的背景下,它们可以直接关进壁橱里蒙尘。这一切都在市场的关照之下。与其说是资本主义取得了胜利,不如说是它重置了我们确立艺术价值的条件。

优秀的、高水准的艺术和流行的艺术之间的界限,在国民心目中或多或少被抹去了。新思维认为,流行的东西——依其定义,就是吸引了最多观众,或是最受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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