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

?爸爸摄于青岛中山公园一梓木一直盼望家里能再有个孩子。

他小时候，我和妹妹一起回老家，我们帮妈妈包水饺，他和慧中玩球，玩雪，捉迷藏，聊天。他由衷地说：妈妈，多亏你有姊妹两个，我们回姥姥家才能那么热闹！

婶子家生了二宝，我们去喝喜酒。返回的路上，他说：“妈妈，我们也再生个宝宝吧。等他出生了，我和爸爸坐在前边，你和宝宝坐在后面。”

也许阿宝（哥哥这样称呼）知道这里有一个期待的哥哥，于是多年后她降临我家。还没出生，梓木就开始迎接她了。有一次我下班回来，看到他正在刷一个出去吃饭带回来的塑料小碗，他说，“刷干净了给宝宝用，这个是不怕摔的”，还有一次，他专注地在给宝宝做玩具。

二

??宝宝出生了，不是弟弟，是个妹妹。他也觉得很开心。他不叫她名字，叫她“小臭”“阿宝”“大臭宝”。

那时，我和阿宝在床上睡，他因为依恋妹妹睡在我旁边的地上。每晚回来，打开门就跑到妹妹身边，妹妹总是早睡了，不能和他玩。有一次他拿起笔在她小脚上画了一朵花。早晨妹妹醒了，看到脚上多了个东西，很兴奋，抱着两脚到处找，看还有没有。阿宝一岁多，会说话了，我叫梓木吃饭，她就跟着学。“林哒，起饭！”“桑几木得得，起饭！”

吃什么都会想到哥哥。路还走不稳，一颠一颠的，双手捧着弯着腰给送过去，放下就退出，小心翼翼给带上门，还挥手嘱咐：“习吧啊，习吧！”她够不到把手，就俯下身拽着门上的玻璃下边，给轻轻又严严地带上。

有一次梓木在卫生间洗刷，她挪动着胖胖的小腿过来敲门，哥哥问：“谁啊？”她瞪着大眼睛朝着我调皮地一笑，“是大臭宝来了！”屋里屋外的人都笑了。三

?公园很大，哥哥全程抱着那些天，我中午下了班，梓木还没放学，我就抱她下楼迎。每次梓木远远地从巷口跑过来，从地上捞起小小的她，抱着三步两步上了楼。

有一次，她手里攥了一个剥好的金黄饱满的栗子，准备给哥哥。走到三楼，遇到喜欢她的陈萌姐姐，“手里拿什么？”姐姐笑问，张开小胖手，金黄的栗子在掌心。“我吃了吧？”她把栗子送到姐姐口中。姐姐说：“好甜啊！”我逗她，“喃，没有栗子给哥哥了。”她把放在我肩上的另一只手伸过来，张开，还有一个栗子躺在掌心！我和萌忍不住笑，一岁半的她也哈哈笑起来。

下楼望向路口，一个穿校服的少年正跑过来，她立即从我身上滑下，举着栗子往前跑。跑到哥哥面前，梓木俯身抱起她，她灿烂地笑着，把甜甜的栗子放在哥哥嘴里。

四

?梓木出去上学后，每次视频，最重要的就是看妹妹。爸爸说，我在群里发她很多照片，你看就是。他却说：“那些照片都是风景照，我要看她吃饭、睡觉，玩耍，全部的生活。”若水看着手机里的哥哥，很长时间不见，她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只是一趟趟跑着去拿觉得新鲜的东西给他看：朵朵给的小风车，路边采的一朵花……一会她想起什么，大声说：哥哥，我给你留了一个大玫瑰花果冻。

我没有给她买过这种果冻，也没听说过这事。

就插嘴问：若水，我怎么不知道你有果冻？你把它放在哪里？

她抬头看我一眼，微微一笑，“你不知道，就别问了，我都放好了。”我有点不相信。她起身出去了，“我去拿来给哥哥看看。”果然拿回来了，一个粉红的大玫瑰花果冻，一个绿色的普通的小果冻。原来是爸爸给她买的，她一直留着这两个，等哥哥回来。四

?

晚上带若水去公园玩，路上她唱着自己编的歌：“大树长上，风车吹起，鸟儿歌唱，花儿争放，人们做好事。”公园里气氛很热烈，广场舞、交谊舞、踢毽子，我们到处走着玩。若水的目光很快被发光气球吸引。“妈妈，我想要。”我却不想给她买了。每次看到气球就想要，很多次买回家就搁置，消了气就扔了。这种发光的虽然还没买过，但也不能见到喜欢的就要啊。

她没太任性，却要求坐到那个卖气球的人面前看一会儿。我陪她过去。她坐在那里，眼巴巴地看。那眼神让我有点犹豫了。买还是不买啊？忍不住拍一张照发到群里。没想到，梓木立即毫不犹豫地发来红包，“我给买”。我有些意外，原以为他可能说别太宠她之类的，却这么干脆。那好吧，我领了钱，去给买。

买到手，小女孩的表情一下变了，从可怜兮兮到心满意足，举着，笑着，晃着，还跟着跳舞的人舞起来了。那一刻，我觉得梓木是对的。买一个她喜欢的东西，不会宠坏一个孩子，还是哥哥懂她啊。五

?姐妹们相聚，玲子拍摄有一天陪她看书，一个姐姐在照顾小婴儿，她看着看着趴在那儿哭了。“妈妈，我想要一个妹妹。”“你不是有哥哥吗？”摇头。是啊，哥哥也捞不着天天在家陪她。“要是有了妹妹，妈妈就不能天天陪你了，妹妹动不动就哭，妈妈得一直照顾她。”“没事，我看着！”回答得很干脆。那——还是赶紧岔开话题吧。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合集#个上一篇下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