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花瓶的项目式学习作业芥末堆看教

2024/9/9 来源:不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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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摄图网

在刚过去的周末,女儿让我下午一点到五点之间,帮他们的小组做一个发电的项目。

他们需要制造一个收集静电的仪器,具体怎么收集我也不知道,反正最终是要产生足够的电,打到老师手有麻感。

一点之后,同学们陆续来了,大家坐在一起嘻嘻哈哈之后,就开始吐槽。我问他们为什么不去做项目?他们自己也很郁闷,说根本不知道老师想要干什么。

收集静电我只知道穿毛线衣。总的来说,我学的是文科,对物理知之甚少。不然的话,我这个年龄都该成高校讲席教授了,如同我们同届的理科大牛同学那样。但时势造英雄,面对几个稀里糊涂的高中生,我只好拔下一根毫毛,吹了口气,变成了物理教练。

物理我不懂,但是怎么在一起做事我懂。每个人做事都可以有些套路,我的套路是设计思维。

她们做一个学校的项目,需要“移情”(Empathy),也就是了解要学的到底是什么?再不济,得知道老师的要求是什么。然后你得界定问题(Define),想象你最终的产品是什么样子,达到什么目的。

他们是在创意产生的阶段(Ideate)卡住了:他们坐一起“头脑风暴”,结果是想出一个点子,其他人就七嘴八舌将该点子枪毙。团队的互动,头脑风暴中听不中用。人在一起,创意产生会受“意见领袖”影响,或相互之间的干扰。

我让他们换个方法,独立地每个人想几个主意,互不影响,然后把各自的想法拿出来,凑一起再商讨、筛选、深化。这是我对于头脑风暴的升级,或许对于别的团队也一样有益。

这么分析一下,他们才慢慢开始上手。他们看了网上的一些示范,然后找来纸盒、木板、CD、钉子、电线,裁剪、切割、钻孔、打磨,各种土法炼钢,制造这个静电收集器。

他们是照着Youtube上的教程亦步亦趋。我问这个工具的原理是什么,他们说不上来。他们甚至还没有学到电力的部分。

我说,“老师不讲,你们不问吗?学问学问,要学也要问。你们没有学到,又不去问,如何长进?”

他们说问过,老师说下一门课才会上。就是上到,恐怕也是白搭。这位老师是用“翻转课堂”教学法,“知识”部分是要孩子们自己看的,而今动手也自己在家动手,我都不知道课堂上干什么。

类似的“项目”,我接触得多了。

比如西班牙语课的作业,是让学生做关于自己兴趣爱好的装饰画,然后描述这样的画。我女儿是个完美主义者,花了大量时间做这张画。但是画这种画的过程当中,她学到了什么西班牙语?Nolosé.

这些项目,均属作业中的花瓶。教育观察者詹妮弗·冈萨雷斯(JenniferGonzales)有个更形象的说法:希腊古瓮作业(GrecianUrnProjects)。

《希腊古瓮颂》是济慈的一首名诗。诗人赞颂希腊古瓮上精美的浮雕:艺术的保存下,少女容颜常驻,吹笛少年永远年轻,树木长春,乡镇恬静。作为艺术品,古瓮穿越千百年时光,仍旧魅力动人。作为教育项目的比喻,古瓮则华而不实,不可取不宜学。

冈萨雷斯曾遇到过的一位新老师,在教古希腊历史时,让学生用气球和报纸,做出“希腊古瓮”,然后在上面绘画,描述自己对希腊文化的了解。

冈萨雷斯追问这位老师作业和课程目标如何关联,新老师哑口无言。他也只是继承一代又一代老师的“项目式作业”而已。冈萨雷斯就此称那些有趣但没料、教学目标和教学过程脱节的作业为“希腊古瓮式”作业。

项目式学习之所以可能成为“花瓶作业”,一个原因是轻视知识的积累。学习含量低,所以才显得像摆设,像花瓶。

和中国以及注重知识积累的其他国家相比,美国的基础教育阶段学习,对于知识和理解的讲究少一些。

布鲁姆的“认知分类论”,将认知技能分为由低到高的知道、理解、应用、综合、评估等领域。知道和理解是“低层次”的认知技能,强调知道和理解的“死记硬背”成了教育界的大忌。

这种低端与高端认知技能的平衡,我在新书《过剩时代的学习》(华东师大出版社,年)中提到不少,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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